山花可逆不可拆,没退,慢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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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白]臣

❗放假在家文笔就报废系列,倒是开学越忙脑洞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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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元平二十五年,皇帝驾崩,其子白敬亭十五岁继位,改国号为本始。幼帝登基,众臣涌动,意欲谋逆。边关骚乱不断,内忧外患。
        湖国男风盛行,富贵人家都有那么一两个男妻,皮囊身段稍微好一些的,都打破脑袋想进什么王府。军队招不到人,边关战事不断吃紧。
         白敬亭继位一年,没有被架空权利已实属不易,可是大臣们却不肯罢休,纷纷以皇上应尽早开枝散叶为由,将家里的女儿都塞进了宫里,紧接着他们就盯上了皇后之位。
        当朝三家鼎立,一家是撒丞相和何太傅,两人不仅在朝中身居要职,还是一家人,收养的义子还曾是当今皇上的伴读;第二家是白家的娘家人,可是一家人早已远离朝廷从商,只因白敬亭的身份才被人忌惮;第三家是魏将军一家,两个儿子都是将军,手握大军,让人不得不提防。
        可是这皇后之位自然不可能落到本家,撒丞相和何太傅的义子吴磊今年才十岁,两个人有六岁之差,而魏家大儿子在护送和亲公主的路上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二儿子魏大勋今年二十,比白敬亭大四岁。
        三大家可以承皇后之位的只有两家,而两家都没有女儿。虽然男风盛行,但是让一个男人当一国之母未免有点荒唐。一时间家里还有未结婚的女儿的都开始走动起了关系,这要是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当今皇上才十六,枕边风一吹,这天下唾手可得。
        白敬亭轻揉着眉心,看着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这太子之位本来不是他的,谁知道他那几个兄弟斗来斗去,斗的你死我活,最后人都死光只剩下他这么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虚弱之人。
        皇后的人选白敬亭不知道该选谁,不管选谁都不对,他还没有自己的心腹,做事都放不开手脚。叹了口气在那一排又一排的名字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吴磊和魏大勋的名字上。撒丞相和何太傅一项光明磊落对自己也多有提点,实在是不需要将他们十岁的儿子拱上高位,至于魏家…
        魏家手握兵权,若是能收为己用,他也不用这么缩手缩脚了。半晌,白敬亭拿笔将魏大勋的名字圈了个圈。

二、
        谁都没想到白敬亭真的选了个男的当皇后,将魏大勋嫁入皇宫之后,魏将军直接赶往边关镇守以示忠心。那个整个皇宫都是红色的夜晚,是白敬亭第一次见他的皇后,魏大勋。他跟自己一般高,大概是习武的原因,身形要比他魁梧,肤色也略黑,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新婚之夜,魏大勋穿着喜服冲白敬亭一跪"臣,魏大勋见过皇上。"白敬亭摆了摆手,没说什么,喝了交杯酒,两个少年郎穿着里衣,在喜榻上和衣睡了一宿,也就算是礼成了。
        和别的妃子不一样,魏大勋进宫就带了两个人,还是两个男的,跟那些带了一大堆嬷嬷比起来实在是略显寒酸。白敬亭本意是他在后宫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大勋也就真这么做了,却又和白敬亭想的不一样。
        不是说白敬亭想要监视魏大勋,只是那么一个充满活力的人不可能不让白敬亭羡慕,他自小体弱,不适合习武,对习武之人天生有一股羡慕的意味。他下了朝总是会屏退下人,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着魏大勋和熊副将舞剑,要不然就是和邓军师下棋,偶尔三个人会因为什么打闹一番,但是很快就停。
        白敬亭是羡慕的,他的兄弟一个个都打破了脑袋算计彼此,从来没有人和他一起这么惬意的体会生活。日子就这么平安的度过了五年,皇子公主陆陆续续的出生,自新婚之夜他再也没踏入过魏大勋住的地方。几个妃子母凭子贵在后宫胡作非为,争风吃醋。白敬亭都不屑一顾,那些妃子白敬亭甚至都没记住脸。
        封位的称号和脸时常对不上,还得需要管事太监在一旁提醒。就像刚刚,小李子来禀告"恭喜皇上,张贵人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白敬亭批奏折的手停都没停"哦,安排人送点补品过去,对了,张贵人是谁?"小李子:…
        在后宫众位妃嫔的眼里,这魏皇后就是一个空壳子,皇上虽然对她们很是薄情,却也偶尔会来,但是皇后,皇上五年都没踏入他的宫殿一步。自从两年前她们几个妃子联合起来坑害魏大勋,害他被皇上下了禁足令她们就很少能见到他了。除了一些盛大的年节宴会上,很少能看到的他的身影,他不再去御花园,给太后请安也见不到。

三、
        这两天皇上晚上老是往皇后的寝宫跑,甚至还留宿,要知道皇上宠幸嫔妃从不留宿,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打完卡就立刻走。可是这次皇上不仅踏入了五年没去过的地方,还连着好几天留宿了。
        后宫妃嫔纷纷恐慌起来,说是魏大勋鬼迷心窍不知道从哪弄的药迷了皇上的魂。可是谁也不知道白敬亭到底是去干嘛的。
        魏大勋连着好几天坐在桌边看着白敬亭坐在不远处批奏折,为了避嫌,他更是从来不曾走近过,这也就导致白敬亭自己翻奏折不说,还得自己磨墨。晚上在这儿用完膳也不走,偶尔跟他小酌两杯,也不说什么话,只是桌上堆积的奏折越来越多,白敬亭眼底的忧虑越来越重。
        两个大男人抛去夫妻关系,在一张床上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魏大勋不,他作为一个前途光明的将军之所以没有抗旨,心甘情愿的跑到这个全是女人的后宫里,为了"母仪天下"在外面收敛一切习武人的坏习惯,还不就是因为白敬亭当年的一句话。
        魏大勋看着对面沉默喝着酒的身影,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杯沿,他想,他明白白敬亭五年来不曾踏入这个门此时又连宿好几天的用意了。轻叹口气,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对面人的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像往常一样,白敬亭下了早朝,连别的地方去都没去,径直去找魏大勋,刚收上来的折子也全一并送去。他总觉得今天的魏大勋和以往的魏大勋都不太一样,他好像总是在看自己,抬头望去又迅速躲开。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皇上陪臣喝一杯吧。"
        白敬亭抬了抬眉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里批奏折用的朱砂笔,像是要探寻什么,视线在魏大勋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遍方才起身坐到了魏大勋对面。
        才几杯酒下肚,白敬亭就有些头晕,暗想最近大概是思虑过重,当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思绪却已经不听使唤的飘的越来越远扯不回来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白敬亭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个男声在他耳边说"小白,对不起。"
        皇后寝宫今夜灯火通明,一个身影抱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清理,将人安放到床上之后,又来到案前,提起笔,一坐就是很久。天还未大亮,那人终于停笔,轻声走到床前看了他最后一眼偏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项勤于朝政的皇上今天竟然毫无征兆的旷了早朝,大臣们都在猜测是哪家的狐媚子得了圣上的恩宠,后宫嫔妃全都在追问小李子皇上到底在干嘛。小李子却一脸有苦说不出,他们家皇上昨天宿在皇后寝宫,别说皇上,就连皇后也是连个面都没露。
        偏偏侍候的宫女说是两个人还没下床,他一个奴才总不能没等到传唤自己推门进去吧?小李子脸一拉,继续苦哈哈的守在寝宫门口。
        这一等就过了午膳时间,白敬亭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腰间的酸楚和某个羞耻的地方传来的感觉都让白敬亭确认了件事,被子下的自己未着寸缕,上面的印子青青紫紫。耐着性子在这偌大的寝宫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魏大勋人。推被坐起,拿起一旁的里衣边套边往外殿走,一边出声问询"小李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刚过午时,已经到了未时了。"
        白敬亭没再出声因为他看到昨天批的奏折被人动了地方,还带着刚起床的倦意瞬间消散,涌上来的是从头到脚的寒意。
         魏大勋,你好样的,朕一定砍了你的头。

四、
        快速走过去,面案上没丢什么东西,奏折只是被摞好推到了一边,正中间只有几纸,白敬亭拿了起来——
        "皇上,臣魏大勋犯了大不敬之罪,不佩做这一国之母,不敢当面向皇上请罪,只能换成这书面形式,望皇上谅解。"
        "臣明白,当初皇上选择魏家,选择我成为这后宫之主,并非情愿只是想牵制住这朝中的势力。这两日皇上您夜夜留宿,让臣惶恐,也想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边关战事打打停停,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臣空有一身武艺,确实不应该待在这后宫,日渐颓废。只是臣身份敏感,皇上您一时下不了令,毕竟让一国的皇后出去领兵打仗确实不太好听,让邻国的人听去也会有损我国的颜面。"
        "所以,臣愿辞去皇后的身份,去前线打仗,不打赢绝不回来。为方便身份进入军营,臣斗胆用御笔写了封圣旨,臣的罪,待臣回来之后一并领。"
        "臣明白,臣一介武夫,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琴一窍不通,棋就从来没赢过,书堪堪能看,画更是惨不忍睹,唯有唱歌还能过的去,舞蹈也只会舞剑。民间任何一位男妻都比臣强,臣却还占着皇后的位子实属不该。"
        "臣知道,魏家兵权一日不还,皇上就一日睡不了一个安生觉。这场仗打完,兵权定会交还皇上手中,臣所犯的错由臣一力承担,与家父无关,还望皇上准许他老人家辞官归家。"
        "臣知道,臣一个男子不会有子嗣,事情也已过去两年之久,但臣久久不能忘怀。秦贵妃的孩子非臣所害,那碗补汤臣并没有下药;臣也没有推倒王贵人,害她滑胎。臣自知辩解无用,却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一番。"
       "臣逾矩说一句,那些失去母妃的皇子和公主皇上不要弃之不理,他们还是孩子,宫中的人都是势利眼,他们即便是皇子处境也并不好。"
        "臣斗胆,在私下教几个孩子认认字习习武。只是臣文采欠佳,教人习武还好,读书实在是不行,邓军师所学尽是用兵之道,替臣教教书法还尚可。皇子臣和熊副将还可,但是公主就实在是不行,望皇上将此事记在心上。"
        "皇上日理万机,难免有些烦心事又不便与他人倾诉,自然愿意借酒消愁,臣懂,但是这样对身体实在是不好,这个国家还需要皇上,望皇上保重龙体。"
         "罪臣,魏大勋亲笔。"
         白敬亭握着这几张纸晃了晃,扶着桌子才站稳,他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将魏大勋碎尸万段。可是这信中的话却句句属实,直戳白敬亭心脏,白敬亭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吼,让站在门外的听令的小李子吓的一激灵。"皇上?"
        白敬亭稳了稳神才开口"宣太医。"年过半百的太医背着药箱心惊胆战的来领命"臣,见过皇上。"白敬亭闭着眼睛没看他"你听好了,朕现在说的每句话你要是透漏出半个字,杀无赦。"太医浑身冷汗忙不迭磕头,半响,太医软着腿踏出殿门看了眼太阳,嘱咐一旁的太监"皇后病重,不许任何人打扰。"

五、
        皇后突然病重,谁也不见,整日进出这宫门的只有太医和皇上。平时跟陌生人的两个人这个时候突然恩爱有加,皇上日日陪伴哪都不去,一时间猜测四起。
        白敬亭担心着魏大勋的行踪,特意追加了一封圣旨送到前线,批下去的粮草又怕官员办事不利亦或是有所贪污,亲自监管。白敬亭坐在魏大勋的寝殿里,摸着胸口处的那枚牙印,只剩一个小小的痕迹在那,白敬亭低着头"魏大勋,你最好活着回来,朕还有一堆账要跟你算。"
        住在这儿的日子长了,白敬亭对这寝宫也算多少有些了解,朴朴素素的,就连宫女都少,院子里种的不知道叫什么名的花,倒是好闻的狠,就是不如御花园或是其他妃子那种的花好看。这就像一个大家的院落,可不像一国皇后的寝宫。
        白敬亭拦住一个宫女询问"这是种的什么花?""回皇上,这种的是墨兰。"白敬亭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这个魏大勋真有意思,宫里也不知道哪里的不成文的规定,妃子的寝宫里要种跟自己名字有关的花,以便讨喜,就算名字和花无关,也要硬扯上关系,也不知道这魏大勋放着那么多花不选,偏选这墨兰是有何用意。
         战报输输赢赢,白敬亭密切关注着每一份伤亡名单,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他从头看到尾,确保没有魏大勋的名字才舒了一口气,他想,魏大勋,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秦贵妃又故技重施,坑害张贵妃送的补品有问题,白敬亭一气之下直接将秦贵妃打入冷宫,张贵妃禁足三个月。
        他是个男人,却也不是个傻子,当初魏大勋的事儿,刚开始他确实是生气,可是冷静下来他也就明白了。禁了魏大勋的足其实只是单纯的想保护他,没想到让那个傻子误会了自己两年。白敬亭揉着眉,将魏大勋的那封信又拿出来读了一遍,越读越气,看着那满篇的"臣明白""臣知道",白敬亭狠狠的将它们摔到地上"你懂什么!"
        末了,又像是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来,抹平褶皱放了起来。
        魏大勋提的失去母妃的皇子和公主的事,白敬亭记在了心上,抽空去看了一趟。几个孩子见到他眼里透漏着恐慌和疏离,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和自己一点都不亲。白敬亭实在不会跟小孩儿打交道,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个,我是来检查你们父后的教学成果的。"他看到他提到魏大勋时孩子们眼睛里闪烁的光。
        几个孩子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背了诗,写了几个字又打了一套拳,果然如魏大勋所说,除了武功剩下的一塌糊涂。重新指派了教书先生,又对照顾的人重新提点了一遍他才放心。时隔一段日子再去看,几个皇子表情看着眼前的教书先生眼神黯淡。
        "怎么了?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年龄稍小些的皇子不加考虑的就说了出来"父皇,父后的病什么时候好啊,孩儿很想他,孩儿能去看看他么?熊叔叔和邓叔叔也很久没来了,教书先生讲的课一点意思都没有。"白敬亭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讲,他能怎么说,说他也很想他?白敬亭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他,明明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
        他自幼就身子弱,母妃嫔位低,没借他这个皇子的身份沾多少光,自然也没有人来巴结他们,那偌大的皇宫他连个玩伴都没有,小时候偶尔参加的几次年宴见的人也要等一年才能再见。白敬亭好笑的摸了摸一个孩子的头"快了,你父后的病就快好了。"

六、
        其实白敬亭去找魏大勋并不是想让他出去打仗,边关战事持续太久,对国家发展不利,可是这战场上的事他实在是一窍不通,想找大臣商议吧,又不能推心置腹,着实让他心焦。想起了魏大勋便来寻他,他们是一家人,拜过天地的,白敬亭从心眼里是相信他的。
        可是自己的性格,又想起来五年不曾来看他,着实不好意思开口就问,来了又来,等了又等,就想着让魏大勋开口问他,他好说出来,可是左等右等等到的确是魏大勋要领兵打仗了。
         白敬亭半躺在魏大勋寝殿的榻上,五年没领过兵也不知道顺不顺利。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即使是保存的再好,因为翻动的次数多了,纸的边缘已经出现了毛边,白敬亭叹了口气,又看了一遍。然后在心里暗暗的骂一遍魏大勋,又像是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外边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就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花上让花香飘得更远。连胡子都白了的太医,迎着雨来了"臣,见过皇上。""免礼。这花真好闻,不知道能不能采下来做香料?"刚站定的太医又看了眼院子里的花,一弯腰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这大勋花花型大,虽易于栽培且幽香,但不适合作为香料。"
        "你说…这是什么花?""回皇上的花,此乃大勋花?""大勋…花?"白敬亭晃了晃身子差点站不稳"这不是墨兰么?""大勋确实所属于墨兰。"白敬亭扶住桌案摆了摆手,太医便作了个揖倒退着出去了。
        院内,几个宫女慌慌忙忙的乱做一团,打乱了白敬亭的思路"何事如此慌张?"为首的宫女答道"回皇上,这大雨天,亭亭突然找不到了。""亭亭是谁?""亭亭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皇后一直关爱有加,这要是找不到…""行了,你们去找吧。"
        白敬亭坐在榻上,突然有些想笑。他刚和魏大勋成婚那会儿,其实也想来找魏大勋的,这整个后宫就魏大勋一个人还可以陪他聊聊天,虽兵权握在魏家,魏家三人,一个远在边关打仗,一个早已失踪,而另一个则在他的后宫,他还不怕魏家造反。
        可是他这么别扭一个人,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他的时候,还没走近就听见两个大嗓门在哪说话
        "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亭亭能不能受得了。"
        "你要是担心你就给他带进宫养在身边多好,省的你老是惦念。"
         "不行,他还太小了,养在身边难免出什么乱子再坏了规矩。"
        熊副将又低声嘀咕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他就记得自己满腔的热血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也对,魏大勋进宫正直二十年华怎么可能没有个心仪的姑娘,白敬亭想等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就找个什么由头把魏大勋放出宫去让他和心仪的姑娘结婚。
        谁又能想到,这四年多,白敬亭吃的竟然是一条狗的醋?又摸了摸胸口放信的位置,魏大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稀里糊涂错过的几年我们还有很远可以走。

七、
        那场仗连着打了小半年,白敬亭也就在皇后寝殿住了小半年。大军终于胜利,全军往京城开拔的时候,白敬亭每天都在倒数日子,等来等去却没等到魏大勋人,等来的确实苍老的魏父,带着兵符来参见他。
        "臣,年事已高,特交还兵符,恳请皇上准许臣辞官回乡。"白敬亭接过兵符,话都卡在喉咙里,最后才问出口"魏大勋呢?"
        "是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朕问你,魏大勋呢?"
        "边关还有很多后续工作,他在那边要都处理完才能回来。"这口气终于吐出来了,白敬亭捏着兵符疲倦的摆了摆手,示意魏父离开。
        战后的工作要多久才能结束,白敬亭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去问魏大勋,甚至恨不得提刀把魏大勋押进皇宫,让他一辈子也不能逃离他的身边。
        白敬亭闭了闭眼,直接留下了句"朕要微服私访。"就带着一些护卫直奔边关战场去了,连着赶了好久的路,白敬亭始终凭着一口气,可是到了地方,借着月色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的时候,突然就卸了力,这才感觉到浑身像散架了一般疼,两条大腿内侧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他放慢马步一点点接近着那个身影,可是看到的是三个人背着行囊翻身上马,向前走去,若不是那条路不是通往京城的,白敬亭都以为是魏大勋带着熊副将和邓军师赶去京城述职呢。白敬亭顾不上身上的疼,勒紧了缰绳去追,他喊到"魏大勋!"
        马上的身影顿了顿,带着点不可思议回了头,可是却在确定他身份之后,头也不回的骑马跑远了。"魏大勋!魏大勋你给我站住!魏大勋!"是他骑技不精还是什么,马突然失控将他狠狠地摔在了边关特有的沙地上,明明还在前面逃跑的人此时却调转马头回来了。
        魏大勋将白敬亭从沙地里扶起,温柔的替他拍净身上的沙,就打算翻身上马,白敬亭立马握住魏大勋的手"跟朕回去。"魏大勋苦笑一声"皇上,臣不想回去了,臣犯了这么大的罪,臣怕了。""谁说你犯罪了,跟朕回去好不好?你还做朕的皇后,嗯?"他能感到手中的手有些许的动容。
        "朕想明白了,也知道了,大勋花还有叫亭亭的小狗,我们回去好好生活好不好?"魏大勋的眼眸却突然暗了下去,半响,魏大勋才出声"不好。""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介武夫。"说完不等白敬亭反应,就抽出了手翻身上马,和前方的两个人汇合越走越远。
        白敬亭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视线模糊才反应过来他哭了,不知道是手上沾了沙子还是因为什么,越擦视线越模糊,一直到他失去意识。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还是个小孩子,有另外一个人握着他的手臂前后的摇一脸天真的问他"等我长大了来娶你好不好啊?"梦里的白敬亭说"不好。"那个人瞬间瘪了嘴"为什么呀,有好多家里都娶了男妻的,我也可以娶你的。""因为我是皇子。"
        白敬亭从梦中惊醒,床榻边跪了一排太医,见他醒来全都舒了口气。喝了太医开的药,白敬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原来那个说要娶他的小孩儿是魏大勋,多巧的缘分。白敬亭闭上了眼,也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就要等我。

八、
        "传朕旨意,皇后病重,辞世,国丧。"
        回去的白敬亭开始培养皇子,整顿朝纲,不断的推行新政,提拔年轻的人才。白敬亭二十三那年,撒丞相和何太傅辞官回乡,次年,吴磊出去巡游。白敬亭不动声色的派人跟上了吴磊,他赌,赌吴磊一定回去找他们。
        派出去的人不断传回消息,吴磊真的漫无目的各地巡游,并无其他异常。白敬亭放下信,看来魏大勋他们藏的真的太好了,好到他这个皇上都找不到人,和邓军师互相看对眼的吴磊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边城的一个小镇,三个人开了家客栈,生意红火,日子过得也很充实。邓伦算账,熊梓淇和魏大勋跑堂,另雇了两名厨师。谁又能想到,那个天天在柜台后算账的人是个军师,谁又能想到两个跑堂的一个是将军一个是辞世的皇后?
        白敬亭二十五那年,终于传来消息,吴磊定居在一家客栈,甚至开始做起了跑堂,白敬亭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赶了过去却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又赶了回去。
        白敬亭三十岁那年,大皇子继位,在他要宣布自己驾崩的时候,大皇子问他"父皇,你是要去找父后了么?"白敬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你父后等了我好久了,你也大了,以后这天下就靠你了。"
        白敬亭驾崩,三十岁逝世,在位十五年。
        边远的小镇,商户们都早早关门熄灯了,唯有一家客栈还亮着灯,一个人落寞的饮着酒。酒还没喝多少,那个他想了十年的本来已经去世的人却站在他眼前,风尘仆仆的。魏大勋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臣,恭迎皇上大驾。"本以为是幻像的那个人却伸手截住他握在手里的酒杯"我已经不是皇上了,皇上白敬亭已经死了。"
         魏大勋打了个酒嗝"臣…""别臣,臣,臣的了,皇后兼将军的魏大勋十年前就死了。"魏大勋有点懵,缓了半响才算清醒,想去拉白敬亭的手,又在途中收回,白敬亭却主动握上了他的"想拉就拉,怎么还磨磨唧唧的?""我…"魏大勋看着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不经感慨"可是我已经三十四了。""那又怎么样,我也三十了,挺好的。"
   
九、
        这间规模不大的客栈又多了个跑堂的,人长得白还秀气,不过不常出现,听说是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人的男妻。
        错过饭点的时候,熊梓淇靠着张饭桌"哎,你就不能对你们家那个下手轻点?人家怎么说也是千金之躯。"魏大勋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哎,你看老邓都那样了,还不是每天都来记账,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是偏袒。我告诉你,要不是吴磊打不过你,老邓早就翘班了。"
        熊梓淇见魏大勋不理他哀叹道"哎,你说咱当初三兄弟,这一个个都有了对象,就我还是孤家寡人,惨啊。"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声音"梓淇哥?"
        再之后店里的跑堂又换了个人,以前的熊梓淇很少出现了,换成了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人。

十、
         他们用十五年的时光终于明白了
         "真正的勇敢,不是搏杀,是守护"
         "真正的强大,不是骁勇,是温柔"

——END

⭕小科普:午时1-13点,未时13-1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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